成就工程师之路

人们在成长过程中总会反思自己的生活和事业,询问自己“我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我在这世上已活了 70 多年了,我坚信,除了婴儿时期,我可能一生都是一位工程师。  我不觉得这是一种选择或一种坚持,而是一种“召唤”,虽然有用处,也可能在日常生活中成为一种“诅咒”。

我童年早期的第一段记忆便是与工程师的好奇心有关的一段记忆。  在那时候(1940 年代后期),还有那种两端都配公接头的电缆,接头上面有两个无保护的尖头从两端伸出来。  有一些电器上配备的是母接头,墙上插座也是母接头,这种两端都是公接头的电缆就是用来将这两者连接到一起。  好吧,我那时是个好奇的孩子,不知从哪找到了一根两端都是公接头的电缆,将一端插入到了电炉上的插口中。  另一端呢,现在已经带电了,不知怎么就和炉子底部笼屉里的金属锅碰在了一起。  是的,到处都是电火花!  这可把我母亲吓坏了,当然我也害怕了。  尽管我不记得后来是否还尝试干过这种事,但我接下来的一生中都在一次又一次地冒险推动着我的工程好奇心极限。

除此之外,我还有电动火车玩具(我们那时都会有)、成套建筑玩具——对,不止一个,是成套的,而且这些金属物件都很锋利,会划破手指——我还在我祖父的工作间里制作哨子、电机、开关系统、信号装置等,还有,我得承认,干这些时没人看着我。  对了,还有我在大概 8 岁还是 10 岁时候玩过的机床和摇臂锯。  你觉得现在理智的父母会让孩子玩这些吗?  当然不会!  但人能从实践中学到东西。  我是这样做的,也学到了东西。  不管怎样,我有一次把一台旧的 Crossley 拆掉来看它是怎么工作,我差点因此而丧命。  我的一位朋友(后来成了我大学室友)和我有一天偶然发现了很多对电话公司丢弃的电话电缆——可能有 200 对,20 到 30 英尺长。  我们把电缆的外皮剥掉,将这些不长的双绞线拼接在一起,直到长度足够在我们两个相隔数个街区的家中成功进行通话。  我们问电话公司的工作人员能不能将我们这根线挂在他们的电线杆上。  他说“当然可以”,甚至还帮我们挂了上去(你今天还能看到这种事吗?)  我朋友的妈妈发现在我家能够听到她说的每句话后,很不高兴。

在我成长的岁月里,还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摇计算机,甚至也没有传真机或施乐打印机。  我大学时候的数学工具只有一把计算尺。  我毕业之前,密西根大学建立了一个集中式“计算机中心”,您可以拿着自己那副打孔卡交上去,然后在 24 小时之后回来,让计算机确认 2+2 的计算结果是 4。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想我在这里要说的是,我坚定地相信工程师是天生的,不是造就的,我们应该鼓励有天分的人在早期就锻炼自己的才能。  我知道有一些大学对口专业毕业的工程师并不知道怎么修理烤面包机,但却有资格去设计能够沿着城市街道自动运行的各种机器。

说到“诅咒”——可能就是工程师永远不会止步于当一名工程师。  我每一天都能都在周围看到各种形式的工程。  我已经达到了一种层次,如果我发现某些东西“不怎么样”的话,很可能那东西就真的是不怎么样。  如果我发现某些东西因为强度不够或设计不对而可能失效的话,那东西很可能真的会失效。  在我观察的过程中,我学会了主动去思考。  如果我看到有一根软管横在草坪上,如果我不把它收好,我很可能被它绊倒。  我的生活中到处都是工程知识。

最后,我还记得我是如何选择工程这个职业的。  我一直都说我想要成为工程师——但除了我,很少有人知道这是因为我想去火车上拉响那个汽笛。

 –  FJF  –